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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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5/17 16:24:00
代中朝的采访是在他家进行的,进入采访场景,我对他所在的地方是村寨还是乡镇有些困惑,不知道是村寨还是集镇。我们在穿过学孔乡集镇不远的一个寨子,找到了他。这个地方从目前的经济发展和人流来看,看似寨子,其实又感觉像是一个集镇上,让我有些对他住的环境有些混沌之感。从他家的房子建设来看,看似已经是建设多年的水泥三层房,成一条直线平行铺设在两侧,中间有可以容纳车辆进出的公路,两边可设立商铺,可摆临时小摊。而这种房子在农村的建设还比较晚。进到代中朝家的房子,街面上是一个门面,门面内的中药店铺设置顿时把我们带回了80年代的场景。老中药柜满面灰尘,抽屉动摇西摆地长长短短打开,里面装着一些没有用完的中药材,仿佛时钟和人类的活动在这个中药柜上已经停止了很多很多年,这已经是进入博物馆的复原性摆设,很久没有掌柜坐在柜前看病取药了。而另一边柜台上的西药盒子,各式各样,凌乱摆布在桌上桌下,柜台上、地面上,和旁边各种盒子和家具上,只有一个向后稍稍倾斜的老竹椅子在千百次主人坐下和站起之间,磨砺出油亮油亮的光,这是现代人崇尚的包浆质感。我以为老人会坐在这个凳子上接受我们的口述史访谈,这显然立即能把我们带入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慢慢悠悠讲述他在这个建筑里所经历的故事。老人出现在我们面前时,他并没有走到这个凳子上,不知道是不是看病的淡季还是他已经慢慢行医少了,他带着我们往里面的房子走去。穿过一楼的过厅,整过房子布满各种老式农耕用具,从顶楼透着的光无法摆脱满目灰尘,这更像是一个无人居住的房子。穿过二楼的回廊,时光仿佛回溯了几十年。我们坐在二楼空荡荡的房间里听他开始说。

访谈从我们所在的这个建筑开始索引,他说这个房子修了很多年,搬到这里来就是因为这里曾经是乡场,方便行医。从修房子的历史来看,代中朝行医的历史很长,而且经济条件相对宽裕,所以很早就在附件接近市场的地方修建了用于行医的房子。后来,由于乡场所在位置迁移,代中朝行医靠口碑,因为传承了祖辈行医和美德,他乐善好施,收费合理,而且在方圆几个乡镇的土医生中总是能把一些患者的疑难杂症治好,也就建立了良好的口碑,大家都来找他看病。但是,随着当地集镇的迁移,市场中心转化,来找他看病的自然流量减少了,所以,后来的这里变成了他以往靠口碑经营起来的患者寻到他的点,也变成了他坚守在此成全自己晚年做点事,也是和当地一些患者的链接的一个联系点。这就不难看出这一去所的现状了,几乎是一个老人看守的行医所为,像是一个时光中停摆的钟,且很少有人去惊动建筑空间的陈设。

从代中朝老人的讲述中,我们系统地了解了他的家族历史和自己的行医履历。从江西迁居此地,祖上自有行医的传统,而且在当地都是医术高明的人。其中一个祖先行医很有名气,四方的人来求医是要抬着滑竿来抬着他去,待把病人治了,又要把他抬回家里来,这让祖上谷物满仓、衣食无忧,其中一个民间和家族传为佳话的规矩:代家祖上行医对贫困者轻取,对条件好的家庭重取。这种“以重补轻”的方式有种行侠仗义的民间侠士之风。中国古代中医,从礼仪文化到医术,都传承了一套完整的文化系统。大中医不仅是医术高明的中医,把脉问药之间,也是风水大师,治病救人的同时,也用自己的智慧开启了多少人间的智慧。这种家族行医的古风深深的影响了代中朝,他在讲述族人中有不善者行了恶,导致家族后代从出生身体残缺,到后来人生中遭遇的不幸,都说明了他对家族文化传承的认同。因此,他总结道:“我们的上一辈就经常教育我们,人不要做恶事,要做善事。”其中,他深度讲述了一个家族中的当官者利用职务之便为狗戴孝的故事,这成为家族传为千古的反面教材。还有在讲述一个祖上争抢“正点”埋葬墓穴而砸墓碑多年未能和解的家族故事中,代中朝明确表明自己的观点,那就是按照古老的规制来办,只要讲礼制就走遍天下都不怕。其中一个谈判环节,他设立的不说粗话就有发言权,说了粗话就无发言权的规定,显示了不是族长似族长的威望。这其中都显示了他在这个家族里品行端正、道德至上的思想和行为准则。家族中的反面教材教育深深影响了代中朝,他真心认同祖上荣光能让后代昌盛,文化勃发长流且生生不息,因此,在30多年的村民小组长任职期间,他亲力亲为,不存私心,为当地村民做事,还想方设法让自己儿子想办法出村民无法集的资,很早就修通了同组公路,接通了水电。这是令他值得骄傲和自豪的事,还得到时任镇*委书记的表扬。代中朝没读过几天书,可谓自学成才,做了裁缝和木工,感觉到这些技术在当地无法维系家庭营生,他医院工作的家族亲戚,得到医书开始自学,并开始在当地行医。他主要医治疑难杂症,最擅长医治癫痫病,附件几个乡镇的患者在投医四处无方后,都会上门来找到他。因为收费不高,大多患者都医治得好,所以在当地建立了良好口碑,这一行医直到现在有了30多年。目前,他还坚守在行医地,期待哪一天回到儿子工作的地方安心养老。尽管没有被推选为族长,但对于家族修谱、修祠堂的历史和现状,代中朝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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