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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讲补土派的脾胃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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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爱的朋友们，大家早上好！今天我们接着来讲李东垣看病的故事。上次讲那个病例，理论性比较强，那个病例主要是讲理论的，所以故事性不强。今天讲一个故事性强一点的，谁的病例呢？是元好问的病例，在《疮疡治验》里边的元好问的病例。元好问是谁呢？这个人我们可能不清楚，大家没看过我写的书的朋友可能不知道。元好问是谁呢？是金元时期的一位文学家，这么一位文人。那么单提名字，可能大家不知道是谁，但是他写的词大家都知道，有一句中国人都知道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这就是元好问写的。怎么回事呢？元好问当年赶考的时候，在乡间走着，路过一个猎人，看着地上发呆，怎么回事呢？这个猎人说，今天早上碰到一个怪事，我射箭，射下来一只大雁，一对大雁在天上飞，我射下来一对以后，那个大雁死了，结果天上的大雁，不但没飞跑，还一圈一圈转，一边哀鸣一边飞，最后一头扎下来，扎死在已经死了这个大雁的旁边。他说大雁居然有感情，而且这么忠贞，哎呀！了不得。元好问就感慨，你看见没有，大雁对爱情的忠贞，都超过人了。于是用钱把这两只大雁买下来，挖了一个坟给埋上了，然后写了著名的《雁丘词》，这个《雁丘词》里面，最著名的话叫“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后来有人不知道这个出处，给加上了一个直教人生死相许，原来不是，原来写大雁的。所以元好问在古代非常出名，是大文人。那么元好问跟李东垣两个人关系特别好，生死的友谊。两个人一起当年大金国的国都，被蒙古围上以后，两个人一起闷在城里面，亲眼见证了整个金国灭亡的过程，见证了老百姓生灵涂炭的过程。然后两个人被一起押到山东去，后来回到老家，他们关系很好。所以这个病例应该是李东垣和元好问年龄比较大的时候，李东垣基本上是晚年时候治的病例。整个治病过程是元好问自己写的，他写完了呢，李东垣的弟子罗天益给李东垣出书的时候，把这个病例给附进来了。所以我们看到了整个李东垣治病的过程，大家看的比较生动。说“戊申岁”，这一年，“以饮酒太过”，元好问自己说自己，我喝酒喝太多了。上朋友家去，大文人来了，大家拿好酒招待，喝酒喝太多了。说“脉候沉数”，什么意思呢？说脉沉跳的快。其实元好问自己未必懂多少医，但是过去文人是稍微懂一点的，所以上来先把脉记下来了。那么他记的脉对不对呢？这个事儿不一定，我们回头再聊。因为文人有个特点是什么呢？就是喜欢炫耀，喜欢写写，我也懂点。那么在九月十七日到真定，就是到李东垣的老家那，他的活动范围基本上都在河北一带。然后脑之下，项之上，脖子这出了一个小疮，不痛不痒。大家都说这是疮，也没大在意，元好问没在意。那么这天晚上夜宿睡善夫家，这是一个好朋友家里面。两天后觉得有点微疼，他还看到国医李公明之，就是看到李东垣了。但是元好问我估计就顾着大家寒暄高兴了，他这个也没怎么疼，所以他没问。“凡三见之”，就是一共见到李东垣好几次，大家好几次聚会，他都没问李东垣这个事儿，他觉得没事儿。那么又过两天，“脑项麻不肿”，这个时候感觉有点不对了，发麻，还没肿。那么毒有点往外散，毒开始有点发起来了。这个时候元好问跟大家讲了，大家告诉他，这个地方有位刘帅，这个人就是因为得这种脑疽结果死了，疽是什么意思？疮疽的疽特别指那种发的不是很大，甚至连皮色都没变，但是最后危害很大。里边鼓起来，长这种疮，这叫疽。那么这位刘帅就是因为得这个脑疽，就死了。各位，您别小瞧这个事。在过去古代，其实有时候卫生条件不好，这事儿真死人。比如说项羽的亚父范增，范增最后怎么样？就是后背生疮死的。我们中医里面著名的薛立斋，那么大的一个医生，最后也是后背生疮，这个人去世的。所以在古代的时候，这个疮疽臃肿等等，这些都是会死人的。真的生在后背上，越发越大，最后可能会死人的。所以元好问一听大家讲，前日有人见生疽死了，心里面就开始犯嘀咕了。那么“三日间痛大作，夜不复得寐”，什么意思呢？就是三天里边疼得越来越厉害了，晚上睡觉睡不了了。然后到了22号，17号得的病，22号，到镇上专门治疮疡的医生那去了，医生给的什么方子呢？叫五香连翘，什么意思呢？有一个方叫五香汤，那里面各种芳香类的药，比如像丁香、木香、麝香等等，一共五香，加上连翘。想用芳香把污浊秽气去掉，给开个方子，说明天再去。那么明天再去，这个医生自己不自信，又把同师门的一个大夫，也请来了，两个人一起看。一看都说这个是疽，可是不能速速治疗，不能马上就好。怎么办呢？要18天里面才能化脓，让它一点点化脓，等脓出来再用药，“或砭刺”，或者给它用针砭给它刺开，把这个脓排出来。一般“三月乃可平”，三个月才能平复，四个月以后，才能恢复正常。是不是这么回事呢？其实这两个医生说的，也不算离谱。为什么呢？一般治疗确实是这么治疗。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我父亲也就是这个位置，后脖子上，生了一对口疮，当时开始也是这样，看着很小，里边整个麻的，实际一摸根很深。按照传统方法就要拔这个毒，所以我母亲当年用这个拔毒膏给贴上，往外拔这个毒，确实让它化脓，化脓以后结果发的很深。到医院医生做什么呢？西医大夫就是这么处理的，每天往外透脓，里面都是脓，过去说要把这个脓透出来才行。我记得很清楚，每天带着药水的棉条塞进去，里面变成一个洞了，里面脓排出来，里面是一个洞塞进去，然后过两天又去换药。逐渐慢慢长上了，后来一直留个坑，用了很长时间才长上。这个地方长好以后，还留了一个坑下来。所以这个事儿给我印象特别深。我小时候我就想，你贴上拔毒膏，它就往里面走，应该留口往外走。所以我小时候就有这么一个奇思妙想，把周围用上药，中间留一个口，让毒气自己往外走。所以大概在中学的时候，我有这么一个构想。就用这个药周围敷上，用六神丸捣碎以后敷上，结果很快疮就能收回去。在初起的时候，就能收回去。所以上了大学以后，我记得我上大学的时候，我们那个走廊里面，但凡哪位男同学，后脖子上，后臀部，后腰长了疮，刚一长都来找我来，我就用这个六神丸捣碎了，蘸点水，蘸点醋，周围抹一圈，中间把疮头留出来。结果一般一晚上，这个疮就会枯竭，就会干掉。这种方法，主要对初起的，像元好问刚刚有点微肿，觉得有点疼的时候，就用六神丸一圈抹上，应该就不会有后边的问题，需要他里边再好好调理一下，因为是脏腑出现问题了，才导致这个，所以需要调理一下。当时我不懂，但是确实这是我中学的时候，我琢磨这个道理，悟出来的治疗方法。后来看古代医书，这叫围箍法。还真是古代医书里面，外科经常用的方法。所以这多讲几句介绍给大家。那么像这两位医生，他说的也没错，这么老多天，需要四个月才能彻底恢复。这个元好问一听，心里就犯嘀咕了。为什么呢？因为他说，我好像看过医书，“凡疮见脓，九死一生”，如果真的见到里面有脓了，那九死一生啊，如果真像这二位老兄这么讲的，我当有“束手待毙之悔”呀，到最后我会后悔的。所以这个时候一想，只有李东垣治了。所以怎么办呢？马上跑到姨兄韩参谋彦俊家，韩彦俊做参谋这个官，到他家里面，马上要请李东垣来诊视。这个里面很有意思，其实我写这个医案，我写的时候曾经想过这个事儿，文人的心思很怪的，跟李东垣那么熟，而且他后边写过，他看过李东垣治这个疮看过好多例了，都特别神。他为什么一开始没想让李东垣治呢？我一直琢磨这是怎么回事，反正文人心思不好琢磨，我们也不多讲。反正元好问自己心里清楚，我们也猜不出来。这个时候请李东垣来了。结果李东垣来了以后，这元好问觉得自己快死了，所以吓得要死。结果一看李东垣，李东垣看完他以后，“谈笑如平时”，就跟平时一样，没什么事儿似的，而且对他说，说这个“疮固恶”，说这个疮肯定是个恶疮。后来李东垣的学生罗天益写这个病例的时候，也说那是恶疮，绝对不是轻的。但是“子当恃我，无忧恐尔”，有我在这，您就不用害怕，我给你治。那么现在你这个病怎么来的呢？“膏粱之变”，什么意思？你吃得太好了，然后喝酒喝那么多，内脏气血开始变化了，所以这个时候你膏粱之变，你积累了那么多痰湿在里面，“不当投五香”，五香都是热的东西，这个方法肯定错了。但是喝了也就喝了，也没办法了，而且这个疽已经八天了。这样吧，我现在这么给你治吧，先用“火攻之策”，给你先火攻，然后再用药。怎么火攻呢？午后的时候，可能中午吃完饭，拿着大艾柱，像枣核那么大，以艾火去攻它去，“至百壮”，什么意思呢？就是烧了一百多艾柱，“乃痛觉，开始痛了。像艾柱直接烧这个疮，这个方法能行吗？我跟大家讲，这里面元好问记载的也不详尽。实际上像这种疮，其它他的书里面，治法是有的。拿大蒜，尤其是独头蒜就好了，蒜片放到疮上，然后再用艾柱放到蒜上再灸，这是他的方法。他倒没写这么清楚，你要跟着学就糟糕了，你直接灸就灸烂了，不是这样的。那么这里面为什么先用灸法呢？是这样的，他这种疽气血不流通，感觉麻，疼都不那么厉害，也不红肿热痛等等，这个东西觉得很少。所以这个时候用艾灸，先把气血通开，让气血通开，毒气才能往外发。所以这个时候才给处方，那么这个处方怎么开的方子呢？这是李东垣他的学派的思路了。看你长在什么经上，长在什么经上呢？足太阳膀胱经，长在不是正中间，长在两侧，这跟我父亲那个长的位置基本上差不多。所以李东垣用药，这个药讲究，一定要入这个经的，这是他后边方子里的特点。现在诊脉，脉是弦紧的，按之洪大而数，而且有力。那么这是什么呢？这就说明他的热开始出来了，热毒比较盛了。像给元好问这样的文人治病，你这个时候就开方子，他未必信，就像前面他都未必找你一样，怎么样呢？你必须理论上说服他。所以李东垣又给元好问讲了一通《*帝内经》的话，比如说“必先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以其始则同，其终则异，可使破积，可使溃坚”，这都是哪里的话呢？这都是《*帝内经》里的话。《*帝内经》里面，*帝与岐伯，说反治的时候，岐伯说的，说“热因寒用，寒因热用，塞因塞用，通因通用”，接着下边这段话。《内经》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呢？实际上应该是寒因寒用，热因热用。这是文修辞上的一种方法。这话什么意思呢？有的时候你看着是热症，一般治疗应该用凉的药下去，但是有时候用凉药下去，身体不接受，或者病情突然激发的更猛烈。我怎么样呢？你是热症，我用热的方法，寒症，我用寒的方法。但是我主要目的都是找你这个病的病根，调这个病根。最终得到结果怎么样呢？得到的结果是把病治好了。所以这个是这段《*帝内经》话的意思。使用这样的方法，可以把积累起来的块化开，把那个特别坚固的破溃了，把气血流通开。所以我经常举这个例子，比如说你拿冰冻的菜放到水里面，这个时候你用热水泡，可能效果很慢，虽然也能达到目的，但是效果很慢。你用凉水冲它，结果这个坚冰一点一点很快就化掉了。所以《内经》这段话，用这个例子解释大家容易懂。所以李东垣的治法确实如此，你看热症，我先给你艾灸，为什么呢？把气血疏通开。在后边用药里面，也不是上来都是寒凉的药，你不是有热毒吗？我还用一些温热活气血的药。这话虽然是给元好问讲讲理论，元好问听不听得懂也不一定，但是李东垣确实是这么治疗的。后边讲，必先岁气，勿伐天和等等，这也是给他讲的《*帝内经》的话，对于这种人，你必须拿经典先让他服气，然后再给他治疗才行。那么李东垣治疗也确实是这样，这个时候9月份，也不能用汗法，虽然有点邪气，我不能用汗法。现在快进入秋天了，我也不能用下法，这就是根据天时运转来决定的。所以我一点点给你调。“结者散之，咸以软之”，结者散之是没问题的，你有结块我帮你散开，但是咸以软之，对于元好问的情况不适用。为什么？因为元好问他有点受寒，也就是说他这个疮是内外夹击的结果，它里边有蓄热，外边有点受寒了，是这样。这个时候用咸味的药对受寒是不利的。所以李东垣说，你这个病这么治吧，给你用什么药呢？苦寒之药为君为用，甘寒为佐，酒热为引，用为使，使引之药，以辛温和血，大辛以解结为臣。然后是三辛三甘，益元气而和血脉。淡渗之药，以导酒湿。因为他喝酒喝太多了，体内湿气重。“扶持秋冬以益气泻火”，什么叫扶持秋冬呢？就是我上次讲过的，你身体处于什么样的格局，现在你体内火太大了，这是春夏之格局，我让你进入秋冬之格局，所以扶持秋冬，以益气泻火。那么“以入本经之药和血”，就是因为这个病，在足太阳膀胱经，所以用一些进入足太阳膀胱经的风药，来调和气血。所以这些话都是元好问记载的，元好问这个文人也够厉害，李东垣给他讲一遍，他大概都能记住，过去的文人有这个本事。记载内容我们这一看，还真是对，八九不离十。所以罗天益写书的时候，把它给收进来了，估计也加以整理了一下。那么这个方子怎么开呢？君药是什么呢？*芩、*连、*柏、生地*、知母，而且这个知母还用酒制了一下。那么这些药干吗的呢？大家看*芩、*连、*柏，这些都是泻热的，有泻心肺之热的，有泻上焦下焦之热的都有。那么生地*有泻热、凉血有滋阴的作用。所以这就是前面讲的，所谓扶持秋冬，我改变你春夏这个热的格局，我让你进入秋冬的格局。*连用一钱，*芩用五分，大家看用的量都不多，*柏用五分，生地*用四分，知母用四分，这个量，严格说都不是很多的，我们现在一想治这个疮，肯定用30克的，用量大一点。没有，人家用的量并不是很大。接着配上疏风之药，羌活、独活、防风、藁本，这些药干吗的呢？这是李东垣他们学派的特点，擅长使用风药，这个风药，能够散风邪除湿气，还有疏通经络，疏通气血作用。其中有很多是进入太阳膀胱经，比如说藁本，就是太阳膀胱经的本经用药，所以可以直接进入太阳膀胱经来疏通这个气血。所以这是李东垣用药的一大特点。像他们金元时期这些名家的方子里面，很多这种风药，这是当年的特点，现在我们也学习使用。比如说我们北中医的赵绍琴老先生治肾病，肾病是什么呢？体内湿气重。所以老先生经常用防风、荆芥，这个药开头打的就是防风、荆芥，然后白芷、独活，这些药用上干吗呢？我们当年学的时候就告诉，这个风能胜湿，这就是从金元四大家这来的。所以像这个药，我就是背着手去抓去，我都能3克、6克抓的特别准。记得有一次我去正安中医去抓药，我一抓说这是3克，药工说，你怎么抓那么准呢？真就3克，我说当年抓过太多了。所以风能胜湿，是从这来的。所以李东垣这个方子里面，都加羌活、独活、防风、藁本，而且这些药能够使药气往上走，大家看，这个病在上面，所以让它往上走。再加上桔梗，桔梗也是托着药往上行的。你治下边的，跟这个又不一样了，这是他的治法。然后用当归尾，当归尾有什么作用呢？当归头、当归身、当归尾是不一样的，当归头有止血作用，养血止血，当归身主要是养血的，当归尾，具有活血破血作用。所以这不是有结吗？在这气血臃结，我帮你散开。加连翘，连翘是解毒散结。所以这个连翘在里面用的都不多，当归尾4分，连翘也4分。这个连翘在这里面主要是散结的，因为连翘散结的作用比较强。加上*芪、人参、甘草，这三味药是甘药，前面不是说了吗？三辛三甘。这个甘药是干吗的呢？甘药是扶正气的，益元气。因为你的脏腑之气肯定不足。如果脏腑之气足的话，这个邪气早就托出来了。你现在怎么样，肿的不那么厉害。说明正气托不出来它。所以李东垣治疗这个疮有三个思路，一个是你如果脏腑里面出问题了，导之往外出，出不来怎么样呢？我一边给你脏腑里面调整，一边往外托它，如果外边邪气往里面走的话，我要赶快补脏腑之气，要补的厉害一点，这是很轻的，我要补的再厉害一点，再严重一点，然后给你往外顶这个邪气。还有思路是什么呢？这个邪气在半表半里，在中间，那怎么办？我怎么给你疏通气血分消。所以李东垣讲过，治疗疮疡，三个方法一定要搞懂，托里、疏通、行营卫之法。什么是托里呢？你一定要扶正气，你别看这个疮就使劲解毒，不行的，你的脏腑之气要补足。然后你要学会疏通，什么意思呢？就是气血肯定有凝滞的，既然有疮，肯定有凝滞的，你要会通它。所以他的方子里面，有补气的，加点防己、泽泻往外泻一泻水湿，因为喝酒喝太多了，湿热在体内。配点陈皮，陈皮是防止补*芪、人参、甘草，补在里面，滞在里面了，陈皮能帮你通一通气，让你补进去，别在里面生热了，帮你化开。还有苏木是配合当归尾的，它也是有解毒作用，也有活血化瘀作用，破血作用，所以这个苏木放到里面去，这个方子就齐了。这个方子叫什么名呢？叫*连消毒饮。这个方子里面，你看它们有没有寒的？有啊！苦寒的药，解毒的。有没有辛温的药，有啊！那些风药，像羌活、独活、防风、藁本都有，疏通气血都有。所以这个方子，是一个比较完备的方子。那么理论《*帝内经》给你讲清楚了，方子给你解释清楚了。然后李东垣还说，把疗效先讲了，这个方子喝下去以后，你这个疽应当没事儿了，不疼了。然后你精神头肯定会足，马上精力大旺，然后你的饭量会增加，身体会觉得慢慢健康起来。所以把理论讲清楚，方子讲明白了，疗效给你说完了，这个元好问这个大文人一听有道理，《*帝内经》的话，这里面果然有学问，才吃这个方子。这个方子吃完以后，“予如言服之”，我按照他说的方法喝了，喝完以后，“药后投床大鼾”，觉得困了，躺在床上就睡觉，然后等到太阳出来了我才醒，然后用手一摸这个疮，疮肿减了七八分。然后这个时候特别好玩，元好问自己写的，“予疑疮透喉”，什么意思呢？就是这个疮变小了。这个元好问，这个文人就琢磨，心眼多，就琢磨，这边减了消下去了，那这个疮跑哪去了？是不是从前边，要从嘴里面发出来，那可就糟糕了，那可就更重了。你瞧见没有，给文人治病真的很累，心眼比较多。于是赶快又把李东垣请来了，看看怎么样？我是不是重了？李东垣一看，惊喜曰：说你这个疮平了，收回去了，现在“屈指记日”，现在你给我查着日子，不出五七日，就是五天七天，里面做个结，长个痂，你可以出门了，然后李东垣走了。“如是三日，忽有霄寐之变”，这个霄寐之变古文没有记载，到底什么是霄寐之变？霄寐就是睡觉的时候，睡觉的时候之变，什么是霄寐之变呢？我的观点，霄寐之变应该是遗精。这个时候气血旺盛了，精气充满，有遗精了。可是这个元好问不这么想，这是死候吧，这是不是我要死的征兆啊？精气大泻，不好不好，又要死了，可是又没法跟人讲，不好意思跟别人说，“而无可告语之者”，就是没法跟别人说这个事儿。结果正好李东垣看他来了，一见元好问，就问他，说兄弟你吃完这个药，我的药吃完以后，应该有三验，什么三验？你应该有三个表现，哪个表现呢？你没告诉我呀，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给你查查哪三验。你这两天是不是胃口特别好？特别能吃饭？元好问一想，对呀，没错，能吃饭，然后又问，说你过去脚膝旧弱，过去走路脚很弱，脚力不足，走路没劲，现在步行是不是有力了？元好问说对，还真是这样的。为什么呢？气血通畅了，正气补足了，热邪去掉了。那么又问，“子昨宵梦有霄寐之变”，你怎么不跟我坦白交待，没跟我讲呢？元好问这是自己写的，“予为之一笑，终不以此变告之也”。元好问一笑，我就不告诉你，我始终都没把这个事儿告诉李东垣。这都是他自己写的。你看文人记的很有意思，把文人那点小心态，记载的特别清楚。到了29号那天，疮痛全失。这个时候把艾灸灸出的斑，虽然隔着蒜，但也灸出瘢痕了，把那个瘢痂去掉以后，里面脓出来，脓出来怎么样呢，也做个痂，也成个痂。那么这个时候基本上就开始恢复了，一开始镇上人见到刘帅病疽之苦，看到他得了那个病疽，后来死了，大家知道特别痛苦。一提到元好问也得这个病了，把大家都吓坏了，都觉得祈祷吧，千万别得这个病，也死了，对吧！等到10月17号这天，李东垣邀请元好问到他家作客去。元好问骑着马在街上走过，元好问自己记载的，说“人见之”，大家看我都能骑马出来走了，“有为之失喜者”，大家高兴，元好问终于好了，老百姓有控制不住那种喜悦的。文人自我感觉都非常好，你看他还观察别人对他什么反应。元好问自己记载的，从李东垣给他投药下去，到最后疮口收敛，结痂掉了收敛，一共14天而已，所以治疗效果是非常好的。元好问说，说我以前见过，在山东聊城见过，李东垣治疗其他人的各种疮，都是没有十几天全都好了，严重的疮都好了，都没有给我治这个神，这个真神。这个治疗一般治疮很难，但是疗脑背的这个疮特别难。治疗好这个事儿，已经很难了，但是又都不如把治病的过程，给我讲的这么清楚，这个更难。所以文人要求很高是吧？不但病要治好，你必须引用《*帝内经》里的话，把你理论讲清楚，你这个药怎么用，给我讲的一清二楚，把症状描述清楚，最后我什么变化，都给我说清楚。这是真难的，这才是高明的医生。像这样水平的医生，我元好问平生就见过李东垣这么一个人而已，这是国医。元好问记载下来分量就不一样。因为元好问当年那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大文人，所以这个事儿留下来了。他接着又说，他说后来有一年，我从济南回来，“伤冷太过”，受寒了，结果“气绝欲死”，结果找李东垣，李东垣一把方给我开出来，投剂以后，应手而愈，很快就好了。起予之死，把我起死回生救过来了。所以以后我一定要给李东垣写传记，就是他有那么一天的时候，我一定给他写传记。后来确实李东垣去世后，罗天益整理李东垣的书，曾经找元好问给写了一个序言，元好问确实给写了一篇洋洋洒洒的序言，他们两个人的感情非常好。这个医案因为是文人记载的，所以整个过程非常的详尽，我们就知道李东垣到底是怎么治病的，他治病的思路是什么。整个疗程怎么样，效果到底怎么样。其他的医案很简单，效果他都不写。但是像这种医案记载下来，我们就知道，李东垣治病效果是非常非常好的，确实大家把他当做国医来看待的。那么今天就给大家讲到这。我每天给大家这么聊一聊，大家一点点这么了解，其实像这种大师级的人物，你把他的学术思想全讲清楚很难，因为太庞大了，我们一点一点讲，能够学到一点，对我们帮助就好。感谢大家收听，各位亲爱的朋友们，再见！上期回顾
补脾胃之气以达到“阳生阴长”的治病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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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音文字◎罗大伦
编辑◎紫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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