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中科白瘕风是几级医院 http://www.yunweituan.com/G县个体正骨诊所女医生雷岚,未见过面的父亲雷祁旸从马来西亚诗巫回来,雷岚赶到侨联社迎接父亲。
不料她满怀喜悦的心情而去,却当头被浇了一桶冷水:那位60来岁自称是雷祁旸的华侨并不是自己的父亲。因为这人十指齐全,而父亲是九指
雷岚今年43岁,父亲雷祁旸去南洋谋生时,她还在母亲蓝青莲的肚子里。
自从雷岚记事以来,奶奶就告诉她:·“你阿爸是九指,拿碗的一边手断了小指,这个断了的小指我还保藏着。”
雷岚问:“阿爸的小指是怎么断的?”
奶奶总是说:“等你长大了再告诉你。”
雷岚问阿妈,阿妈总是摇头不语。雷岚看到阿妈神情忧郁,就不再问了。
后来,雷岚高中未毕业就回家乡铜盘村务农。3年后当上赤脚医生,医院培训了3个月。她的同学范本昌也是一个大队的赤脚医生,为雷岚出众的姿色所动心,拼命地追求她。
涉世未深的雷岚很快就坠入情网。她要出嫁时,奶奶这才打开檀木箱,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一截风干的小指头。接着,奶奶向雷岚讲了她父亲出洋的经过。
事情得从年说起。那年冬天,有一天奶奶与独生儿子祁旸去田间拔野菜,路过村尾溪边水碓房,听到里面有人呻吟。
母子俩进去一看,一个10几岁的叫花子蜷曲在地上,奄奄一息。奶奶见他十分可怜,就收留了他。这孩子姓司马名北皋,河南人氏,没爹没娘,随人逃荒。奶奶待他如亲生儿,他也拜雷母为干娘,认雷祁旸为兄。家里多一口人,其乐融融,只是本来就是有上顿没下顿的,这下更要勒紧裤带。
不久,雷祁旸打听到附近有人去南洋谋生,北皋和他也要跟去。奶奶不忍心让他们俩远走他乡,雷祁旸却执意要去,用板斧砍断左手小指。奶奶与身怀六甲的妻子蓝青莲眼前一黑,都晕倒了。雷祁旸哭喊阿妈妻儿,待她们醒转来,便与北皋挥泪而去…
雷岚与范本昌结婚3年后,范本昌医院外科。他地位一变心也变,嫌雷岚土气,收入又低,影响他吸烟喝酒跳舞进发廊按摩,于是就以性格不合为由,抛弃了雷岚和女儿。
雷岚拿着离婚证,悲痛地回到娘家。奶奶和阿妈又给她讲阿爸断指闯南洋的往事,鼓励她鼓足勇气,活出样子来给薄情郎看!雷岚在铜盘村办起医疗站,事业蒸蒸日上,医术日见精湛,尤其是正骨技术名闻遐迩,救了不少人。
前几年,县城个体正骨诊所医生窦杰慕名聘她为助手。不久前,雷岚接到阿爸要回乡探亲的来信,她和全家人都乐坏了。窦杰医生将近50岁,老婆嫌他没钱,离他而去,跟了一个腰缠万贯的倒爷,独生仔也跟去。
他是个老实人,人说寄妻托女给他也放心。他为雷岚高兴,无意中将雷岚阿爸要回来的消息传了出去,传到范本昌耳朵里。
范本昌这些年先后跟两个女人同居过,都不欢而散,如今还是单身。
以前当他听说雷岚阿爸在南洋是富翁时,就懊悔不该与雷岚离婚,时时打着复婚的算盘,只是没有机会开口。眼下听说富翁要回来,他又象打足了气的皮球蠢蠢欲动。
就在雷岚去接阿爸前半小时,范本昌来到正骨诊所。正好窦杰在厨房煎药,只有雷岚在门诊,此时又没病人。
范本昌一脸甜笑地对雷岚说,他跌过跤吃过亏才晓得还是原配好,野花再香也比不上家花。他日夜想念雷岚,决心与她复婚。雷岚冷冷一笑,也不理他,兀自向窦杰请了假去侨联社。
范本昌诞着脸说:“你再好好想想…我也跟你去看看,你爹好赖是我原先的泰山大人。”死皮赖脸地跟在雷岚背后,保持一段距离。
到了侨联社,雷岚见自称是她阿爸的老华侨十指齐全,顿时懵住了,不知说什么好,手脚也没处放。
这时范本昌走进客厅,大大咧咧地向老人伸出手,说:“您好!您一定就是阿岚阿爸一”
老人一怔;“你是……”
范本昌急忙说:“我就是您的一”
“女婿”两字正要出口,雷岚抢白道:“他就是没心肝的范本昌!我与他离婚10来年了。”
老人抽出被范本昌握住的手,兀自坐了。范本昌讨个没趣,说声:“您坐,我去买包烟。”溜到客厅外面等待机会。
正当雷岚心慌意乱时,阿妈出现在客厅门口。她昨晚接到雷岚打的电话,一大早就坐车赶来了。
雷岚迎到门口,指指客厅,伏到阿妈耳边说:“他怎么不是九指?”
阿妈“啊”一声,急急走进客厅,老华侨也站了起来。两人对视了一会,男的颤声喊道:“青莲阿嫂!”
女的也颤声叫道:“阿叔!”两人泪如泉涌,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过了一会,老华侨才回过神来,对立在一旁的雷岚说:“阿岚,我是你阿叔司马北皋。起先…起先我不好讲啊!”
几乎是同时,雷岚与妈急问:“那我阿爸呢?”
“祁旸呢?”
司马北皋泪水又涌出来了,说:“青莲阿嫂!阿岚妹子!你俩坐下,我只好实说了。”
“我和祁旸哥到诗巫后,在原始森林边的拉让江畔开垦橡胶园。半年后的一天晚上,我们华侨邀请当地土著马来人和客居诗巫的印度、泰国、缅甸的朋友在橡胶园里联欢。
大家纷纷表演节目,祁肠哥表演了畲族杖术,全场人喝彩叫好。不料附近传来虎嗥声,众人大惊失色。祁肠哥叫大家快跑,他持杖掩护。我们跑到住所,见祁肠哥没来,带上武器回头找他,只见一只饿瘪肚子的花斑虎被打死在地,祁旸哥也被虎咬得奄奄一息,对我吩附几句话后就断了气。”司马北桌喉咙梗塞,双泪长流。
蓝青莲和雷岚听罢噩耗,不禁失声痛哭。
过了一会,司马北皋才继续说:“我当时哭得死去活来,只想一头撞死,跟阿哥同去。可是想到祁旸哥临终前的委托,要我照顾好阿妈阿嫂,扶好雷家香火,才鼓起勇气好好活下去。我怕阿妈、嫂经不起这个打击,就请各位华侨守口如瓶,不要把祁肠哥去世的消息传到唐山。几十年来,我一直以阿哥名义写信、汇款给你们。”
蓝青莲抬起头,与司马北皋泪眼相对,转头颤声对雷岚说:“阿岚,阿叔是我们家的恩人,你就认阿叔作阿爸吧!”
雷岚朝司马北皋跪下,含泪叫道:“阿爸!”
司马北皋慌忙扶雷岚起来,对蓝青莲说:“阿嫂,我能认阿岚作女儿,是我的福份,我哥在九泉之下也宽心了。可是你千千万万别说什么恩人。要说恩人,雷家和祁肠哥才是我的恩人。如今,在诗巫的华侨,还有许多马来、印度、泰国和缅甸朋友都称祁肠哥为效命恩人,每年四月初九祁肠哥的忌日,大家都给祁肠哥祭墓。”
蓝青莲强收住泪,问:“阿叔,阿婶怎么没跟你回来?”
司马北皋低下头,苦笑一下:“哪来的阿婶?我,我一直一个人过。”蓝青莲脸上也涌上红晕,若有所思。
司马北皋又急切地问起阿妈情况。蓝青莲说:“阿妈过年就做90大寿了。她因念子心切,积郁成病,你们哥俩去南洋的第3年,她就双目失明了。”
司马北皋一惊:“什么?阿妈眼晴瞎了?阿嫂你以前信中怎么都未提起?”
蓝青莲说:“怕你们兄弟俩担心哪。”
司马北皋感动地说:“阿嫂,这40几年你又伺候阿妈,又养育阿岚,太苦了你了!”
青莲说:“比起阿叔来,算不了什么。”
三人又谈了一会,就到雷岚和实杰的正骨诊所去参观,窦杰热情地招待大家吃午饭。
雷岚说:“窦医生的为人百里挑一,人品医德都是我的楷模。他今天一片诚心,阿爸阿妈就不用推辞了。”
三人吃过午饭,小憩片刻,一同去逛市场商店,打算明天回铜盘村。
晚上,三人在侨联社用催,忽然接待小姐通知说铜盘村一位老人打来电话。司马北皋腾地跃起:“我跟阿妈讲几句。”
三人都到服务台电话机旁。雷岚拿起话筒,讲了几句,递给司马北皋:“奶奶要跟你讲话。”
司马北皋接过话筒,颤声说:“阿妈!阿妈!我是您儿子!我是祁旸啊!”
话简里传出雷母哆嗦的声音:“祁旸我的亲儿子!明天你一定早早回铜盘村…我要好好摸摸你的脸,摸摸你的断指……”
司马北皋叫一声“阿妈”,泣不成声。
晚饭后雷岚先回诊所,蓝青莲陪司马北皋坐在客厅里谈话。司马北皋心事重重,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讪。忽然,他截断蓝青莲的话,说:“阿嫂,我要断指!”
蓝青莲大吃一惊:“什么?”
司马北皋斩钉截铁地说:“我要断指!我不能让阿妈认出我不是祁旸。”
蓝青莲说:“有你这一片心意就够了,妈是通晓事理的人,不会责怪你的。”
司马北泉说:“不,再也不能伤她老人家的心了。90岁的人了,还能再活几天呢!”他站起来,抽身往卧室走。
蓝青莲拦住他:“阿叔,你要做什么?”
司马北皋眼里闪着泪花,说:“我这不孝之子,还能做什么呢!”
蓝青莲恳求他说:“你也是60来岁的人了,漂洋过海一生劳碌,你不能自己作践自己!”
她硬拉司马北皋在沙发上坐下,斟上一杯热茶。
司马北皋喝了一口茶,又激动起来:“没有你们雷家,哪有我司马北皋?我60岁未娶为了什么呢?…青莲,你我都是老人了,也不要拘束了,就让我们相互称呼名字吧!”
蓝青莲激动地流下了幸福的泪水:“好!我也直呼你名字北皋!”
司马北皋甜甜地应一声:“嗳!”
司马北皋仿佛年轻了10岁,霍地立起,跑进卧室,砰地关上房门,在里面说:“青莲,委屈你独个坐一会。”
蓝青莲后悔没来得及拦住,赶过去一个劲的敲门,喊道:“北皋,你不能断指!我求你了!”她戏着哭出声来。
接待小姐闻声而来,问道:“大嫂,怎么啦?”
蓝青莲说:“我、我家一先生大概是病了,请你开一下门。”
接待小姐叫了几声先生,没回应,就找钥匙开门,可是里面拧死了。司马北皋在里面说:“小组,我即刻开门,你请便吧。”小组知趣地走开了。”
蓝青莲正在着急,忽然房内传出一声惨叫:“啊一”蓝青莲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门“咔”地一声开了,蓝青莲一头扑进去,只见司马北皋斜倚墙壁,右手捂住左手,鲜血滴塔,一把锋利的水果刀躺在小桌上的血泊中,旁边是一截小指。蓝青莲惊叫一声,慌忙从提包里掏出手绢扎住司马北皋的血手,鸣咽道:“你这是干什么呀!”一面抓起电话叫阿岚。
没过几分钟,雷岚和窦杰就赶来了,急忙给司马北皋止血包扎。实杰拾起桌上的断指,对雷岚说:“尽快做断指再植手术,也许还有希望。虽然没做过,我想闯一闯!”
雷岚欣喜地点点头,说:“对,我们马上就做!”
司马北皋半闭着眼,坐在沙发上,听说接手指,立即睁开眼睛说:“不!不!不!要接上来那我还断它做什么?起码要等我见过阿妈,让阿妈摸过以后。”
蓝青莲母女与实杰面面相觑。实杰急道:“那可不行,这手指耽搁久了,可就接不上了。”
司马北皋老泪纵横地说:“你们怎么就不理解我的心呢?
再说范木昌贼心不死,天一黑下来,他就在正骨诊所门前街上溜哒,观察动静,一面酸溜溜地想着雷岚和窦杰的关系。
他原计划求得雷岚同意复婚后,马上把她调离这是非之地,可谁知雷岚这匹胭脂虎难驯,复婚美梦成了泡影。
正想着,只见雷岚和窦杰背着药箱,急匆匆地出门,他急忙悄悄地跟在后面,一直跟到侨联社。
范本昌意外地得知老华侨断指的事,又惊又喜,心生一计:有了!明天早早赶到铜盘村,求雷母说服孙女与我复婚。只要她点头,富翁“儿子”也会站在“阿妈”一边说话,那样就复婚有望,兴许还能出国!要是她不答应,我就把她冒牌儿子的事兜出来,让她活活气死!
这时雷岚、窦杰给阿爸服下止痛药,打了消炎针,但他死活不肯接上手指,只得扶他躺下休息。
夜深了,蓝青莲说:“阿岚,窦医生,你们回去吧,这里有我来照顾就行了,明天一早还要乘车回铜盘村呢。”雷岚点点头,和窦杰回去了。
蓝青莲脸庞涌上红晕,坐在床头俯身深情地注视着司马北皋。
司马北皋说:“青莲呀,我这人算不上好人,又想做好事感恩报德,有时又心存邪念。”
蓝青莲含笑问:“哪一号邪念?”
司马北皋说:“说出来要遭雷劈一祁肠哥在世时,我就被你的美貌搅得心慌意乱,常常偷偷地想你。我至今末娶,一半是为了阿妈阿岚,另一半就是为了你呀!”
蓝青莲激动地流出了眼泪,喊一声:“冤家!”扑进了司马北皋的怀抱。
第二天一大早,蓝青莲母女和司马北皋就乘车回铜盘村。司马北皋叫雷岚给他撕下小指根的纱布,雷岚不让撕,司马北皋要自己撕,蓝青莲摁住他的手,要他到家时再撕。
到了家门口,三人尚未进门,只见奶奶迎出门来喊道:“我儿,我儿在哪里?”
众人一惊,忙上前扶住奶奶。司马北皋急忙撕去小指根纱布,扑向老人,呼道:“阿妈!我是祁旸啊!”
老人摸着司马北皋的脸说:“我晓得,你是我北皋儿,不是祁肠儿。”
司马北皋痛呼:“阿妈,我是祁旸啊!您摸摸我左手小指吧!北皋兄弟没跟我一路回来。”
老人拉住司马北皋左手,摸一下小指根,象被火烫了一般,流泪说:“北皋儿,你是怕我伤心,剪断指头的。你阿妈再老再糊涂也明大义,我两个儿子去南洋,今天有一个活着回来见我,我就知足了。”
司马北皋喊一声:“阿妈”跪倒在老人面前,失声痛哭。
过了一会,雷岚含泪问:“奶奶,你是怎么知道的?”
奶奶沉下脸,说:“是丧尽天良的范木昌说的。”
众人一惊:“范本昌?”
奶奶说:“范本昌一早就赶到村里,说是看女儿,又求我说服阿岚与他复婚。我不肯,他想要活活气死我,说我儿祁旸去南洋第二年就被老虎咬死了,北皋断指假冒祁旸。我气得晕倒,是邻居救醒我。我左思右想,想通了。祁旸虽然不在了,我还有北皋儿,一样老年有靠。”
雷岚说:“奶奶说得对,我已认他作阿爸了。”
奶奶听了,连连说:“应该!应该!”
蓝青莲满面通红,搬出椅子,扶婆婆坐下。司马北皋忍住悲痛,把祁肠为救众人打虎献身的事细说了一遍。
雷母含泪说:“我儿为救让而死,死得值啊!”全家人又是热泪滚滚。
司马北桌在老家住了几天,伤口逐浙愈合,便带着妈妈到村里各处走走,探亲访友。
他看到家乡的巨大变化,十分感慨,吐露了在家乡投资的愿望。
奶奶也十分高兴,提出要挑个好日子给司马北皋与蓝青莲、雷岚与窦杰办喜事,全家人幸福团聚,共享天伦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