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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医与中医1辨名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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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医与中医(1):辨名

一、西医的尴尬

经过一个多月全民动员的高效工作,年初暴发的新冠肺炎疫情总算得于有效控制,并进入扫尾阶段了。在这次抗疫的战斗中,冲锋在最前线的医务工作者们毫无疑问地是牺牲最大,功劳最高、也是最辛苦的一个人群。正是他们在短时间里就发现了病毒,弄清了其传播方式,提出了控制办法,并超负载地工作,才使得这场抗疫的斗争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但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也因为没有特效药及初期的混乱,而留下了一些遗憾。比如下面这两位专家的讲话就暴露了西医的尴尬。

一位专家的讲话是昨天央视13台播放的一段记者采访的某中医名医。他在介绍过中医对新冠肺炎轻症的治疗情况及效果后,又接着说(大意):

“中医对重症的治疗效果也不错,医院有三位危重医人,他们准备放弃了,交给我们后,经过两天的治疗,现在已经有两个人可以下床,另一个也基本上脱离了危险期。”

他的话中没有任何贬低西医的意思,也肯定没有这个意图,而且还怕伤害了同行刻意医院的名字。他只是想表明中医的治疗效果还不错。但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因为他们救活的是从西医手上接过来的“准备放弃”的病人,所以在无形中也就自然将西医放在一个有些尴尬的位置上了。

第二位专家是武汉大学药学系的丁虹教授。他也是在前天发了一张帖子:《为什么我支持湖北省对”李医生用苯酚治疗新冠”的处理方法》。帖子是针对最近的网红医生李跃华而发。李医生的假证行医及新奇疗法被查,由此引发了大量该不该处罚李医生及西医与中医谁优谁劣的争论。丁教授的帖子内容显然是正方的立场:主张查处,说得也很有道理。但他其中两段话同样也把西医放到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处境上,那两段话是这样说的:

“中国学生去国外留学,总是吐槽国外医生是‘维生素医生’,感冒永远开的是维生素,中国医生开的是一大堆药,其中必然有抗菌药。从概率讲,‘维生素医生’赢的概率大于80%,中国抗菌素医生赢的概率只有20%,因为,感冒80%是病毒感染,20%是细菌感染,而病毒感染用抗菌药是无效的,副作用大于治疗作用。很多人会说,病毒感染用抗菌药是为了预防病毒导致的继发性细菌感染,但大量的临床研究结论是,病毒性疾病导致继发性细菌感染的机会只有5%-15%。这是为什么在新冠病毒肺炎的治疗方案中,我极力反对一开始就采用‘拜复乐(莫西沙星)’这个不良反应极大,被国外限制使用的抗菌药,为5%的概率,强加了%的不良反应,是极大的不公平……

“早期我质疑治疗新冠方案没有逻辑。因为奥司他韦、阿比多尔是通过对抗流感病毒上的一种蛋白发挥作用,而新冠病毒上没有这种蛋白,90%概率是无效还有毒副作用的,至到疫情后期,临床试验正式证明阿比多尔无效,第7版治疗方案不再推荐奥司他韦,可是中国民众已经用了很久了,这些药的远期副作用包知心肌、肝脏、肾脏的损伤,会逐渐暴露出来,这个事件就是,在制定临床方案是,我们没有基于最基本的用药逻辑。”

他说的是事实,而且在当时的那种混乱情形下,很多人连就诊的机会都没有,病急乱投医时,自己随意增加服药量及服药时间,甚至同时吃更多的药,由此造成的身体伤害真的是很大很大,难于估量的。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使西医感到尴尬的乱象呢?

我相信业内人士事后一定会去好好总结其中的得失与经验。但因为事关包括我自己在内全体国民的身心健康,木匠也想说一说我这个外行的看法。就从辨名说起吧,我们先讲一个故事。这故事也是我准备在《道德经》第一章中释“名”字时讲的,当然,我们今天不讲《道德经》。

一、白马非马

赵国的马匹得了瘟疫,大批战马死亡。

秦国为了预防传染,就在两国交界的函谷关口帖了张告示,不准赵国的马入关。

赵国平原君的门客公孙龙,这时正好骑着一匹白色的马出使秦国,要入秦关。

守关的关吏说:“你可以入关,但这匹马不行,有禁令。”

公孙龙一幅很诧异的样子反问道:“我的这匹白马又不是马,怎么不可以过关呢?”

关吏说:“白马是马。”

公孙龙反问:“我公孙龙是龙吗?”

关吏了愣了愣说:“你不是龙,但按规定,不管是白马,还是黑马,只要是赵国的马,都不能入关。”

公孙龙于是娓娓道来地说:“白马这个概念,分开来就是白和马,或马和白,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譬如说要马,给*马、黑马可以,但是如果说要白马,给其它颜色的马就不可以。这说明了白马和马不是一回事,所以说白马就不是马。”

关吏被他的高谈阔论忽悠得晕头转向,不知该如何作答。加之他是使臣,不是屁民,执法不能太粗暴,要客气一点,所以只好无奈地放他及他的白马一起过关了。

这就是中国哲学史上有名的“白马非马”的故事。

这故事还没有完。

因为孔子的六世孙孔穿听说这个故事后很不服气,就专门跑到赵国来找公孙龙辩论。

孔穿说:“我在鲁国时常听说先生的事迹,敬佩之致,早就想拜先生为师了,只是不同意先生的白马非马说。先生如果能够放弃这个观点,我就请求您收我为弟子。”

公孙龙回答说:“您这么说就不对了。我的学问就在白马非马上,你现在让我放弃掉这个学说,那我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教你呢。我没有什么东西教了,你还要向我学,这不是矛盾的吗?况且你既然要拜我为师,一定是自以为智力和学识不够啊。你现在要我放弃自己的学说,这是在先教我,而后再拜我为师,有这样拜师的吗……”

公孙龙如何这般地忽悠一会后,又接着搬出了孔穿的祖先孔子的故事来压他:

“……况且白马非马的说法,也是你祖宗孔子所赞同的观点啊。我听说:当年楚王张开‘繁弱’弓,装上‘忘归’箭,在云梦的猎场打猎,结果把宝弓弄丢了。随从想去寻找。楚王说:‘不用了,楚国人丢的弓,楚国人拾去,又何必寻找呢?’孔子听说后说:‘楚王的仁义还没学好啊。应当说人丢了弓,人又拾去才对。何必要加楚国两字呢?’以此而论,孔子是把楚人和人区别开来了。如果你们肯定孔子把楚人与人分开的说法,却又否定我把白马与马分来的理论,不是有矛盾吗?”

几个回合下来,就把那个原本趾高气扬的孔穿忽悠晕了头,趁此,公孙龙又给了他的自尊心最后一击:

“先生遵奉儒家学术,却反对儒家祖师爷你先人孔子所赞成的观点。想要拜我为师,又指使我放弃我自己能够教你的那一点学问。就是再来一个比我聪明一百倍的人,也教不了你啊。”

他的意思是说:你就是一头猪啊,太蠢了,我没法教,谁也教不了。呵呵。

可怜的孔穿无言以对,就这样灰溜溜地走了。出来后还嘴硬不认输地对别人说:这家伙“言非而转,巧而不理。”

意思是说:公孙龙这家伙所说的话不对,全是诡辩。虽然辩得巧妙,让人难以作答,但一点道理也没有。

是的,公孙龙就是诡辩,而且他因为这诡辩成了中国哲学史上的名人,当然也成了平原君的一张名片。很多人与孔穿一样不服气,也明知他的逻辑有问题,却就是辩不过他,直到一个明白人到来,才终结了公孙龙的威风。这个明白人就是阴阳家邹衍。

赵孝成王十年(前年),邹衍替齐国出使赵国,被公孙龙忽悠迷糊了的主子平原君,就把“白马非马”这个问题提出来向他请教。邹衍是这样回答的:

“夫辩者,别殊类使不相害。序异端使不相乱。抒意通指,明其所谓,使人与知焉,不务相迷也。故胜者不失其所守,不胜者得其所求。若是,故辩可为也。及至烦文以相假,饰辞以相惇,巧譬以相移,引人使不得及其意,如此害大道。夫缴纷争言而竞后息,不能无害君子,衍不为也。”

大意是说:辩论的目的,是讲清道理,表明观点,使对方能够理解,而不是使之更加困惑。如此,胜者才能坚持住自己的立场,而失败者也可以因此明白真理。如果像公孙龙一样通过花言巧语来掩盖问题,诋毁对方,用华丽词藻来偷换概念,以玩弄语言游戏的方式来误导对方,使之不得要领,就会影响到对真理的追求和推行而因小失大。他这种纠缠不断,争论不休,逼迫别人词穷而认输的作法,不可能不损害到他的主人:你这个卓越领袖的形象。这种事我邹衍是不会去做的。

邹衍抓住了诡辩的要害问题,一下子就使平原君清醒过来,并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从此后不再重用公孙龙这个胡搅蛮缠的家伙。所谓的名家也就此没落了。

名家的问题在哪里呢?

就是通过缩小共性,夸大个性及偷梁换柱的方式来转移问题,使真理走向谬误。

三、西医不西

我今天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呢?

因为西医与中医之争在网上由来已久,却基本上是鸡同鸭讲,讲不到一起去。

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呢?

就出在它们的名字上。

或者上,西医和中医讲的就不是一回事,它们的视角、理论、方法都不一样。不仅如此,由于西医是泊来品,在应用时水土不服,有点西医不西了。而中医也因为借用了更多的西医方法,并放弃了很多原有的理论及方法而中医不中了。

因此,如果我们想把西医与中医的问题辩清楚,就一定要从西医与中医的辨名入手,要首先弄清楚这两个名字的内涵和意义。正如孔子说的:

“名不正,则言不顺。”

只有名正了,才讲得清楚道理。

我们先说西医的不西。

西医这个名词的字面意思是:源自于西方国家的医学。

但这是一种错误的名字,因为西方的医学也有西方现代医学和西方古代医学之分,而我们通常所说的西医是不包括西方古代医学的。

换一句话说:所谓的西医,实际上只是指源自于西方的近、现代医学。中国以前曾将其称之为新医,而将源自于中国的医学称之为旧医,似乎更准确一些。但旧医这个名字与新医这个名字放在一起显得落后,太寒碜,有损自尊,所以才有了西医与中医这两个名字的产生。听起来只是地域的不同,没有高低的差别,大家可以平起平座。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问题,因为不管是用西医这个名,还是新医这个名,对我们认识西医都不会有太大的差别。问题大的是西医到中国这块土地上后有些水土不符,比如前面丁虹教授所说的那个感冒用药问题就不小,是典型的水土不符。换句话说:西医在移植到中国这么多年后,中国的医生在使用西医的方法时,没有完全理解,而是有些变形。

为什么会这样呢?

除了医生的教育出了问题外,患者这个土壤的不服也是一个方面的原因。我们可以通过这两天的几则新闻来说明此问题。

一是新冠肺炎目前正在美国暴发,但纽约州州长公开说:“新冠80%都能自愈,医院。”

二是意大利已有新冠肺炎患者例,算是重灾区,但不少民众却对戴口罩表示不满,一名议员戴着口罩进议会时就遭到大家的嘲笑,以至于他在发言时情绪激动地怒摔话筒,并摘下口罩后辩护说:“我去过三个疫区,戴口罩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如果你们是聪明人,你们也早就戴上口罩了。”

三是瑞士议会更有意思,直接把戴着口罩进议会的议员赶出来了,还对她说:如果你有病就应当待在家里,别跑到这里来作秀,一个排废气的化工厂老板竟然戴个口罩,太讽刺了。

新闻界有一句名言:“狗咬人不是新闻,只有人咬狗才是新闻。”

这三条新闻在我们看来就属于“人咬狗”之类的笑话,好象这帮西方人的脑子都有问题一样。咱们现在十多亿人躲在家里避瘟神,连陌生人的照面都不敢打,他们却不把这瘟神当回事。

这些老外的做法是否对,我们暂且不管。就这些新闻本事来说,就说明在我们眼里是很不正常的,很奇怪的,对不对?

而这才是西医的生存土壤。有了这土壤,也才有了国外西医都是“维生素医生”的名声。

因为有了这土壤,当西方发生新冠肺炎疫情时,才没有象武汉一样出现民众的极大恐慌,也才没有那么多人去挤兑有限的医疗资源,造成更大的恐慌。

反过来说:如果我们的西医医生在平时也多开些维生素,而不是乱开抗生素,是不是会对患者的健康更好一些呢?

如果我们的医生更多地向患者普及感冒属自限性疾病这个概念,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么严重的挤兑了呢?

如果我们的轻症患者懂得该病是大多可以自愈的,医院,而是自己在家静心调养,是不是会痊愈得更快一些呢?

问题除在哪里呢?

当然是教育。即有医生的教育问题,也有全民的教育问题,还有医德的问题。因为有个别喜欢开大处方的医生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些现象是不是西医不西啊。

实在说,西医是一门很不错的科学,为提高人民的健康功劳多多,但西医不西的弊病也应当引起我们足够的的重视了。

说完西医不西,我们再来说中医不中。

四、中医不中

关于中医的概念,度娘上是这样说的:

“中医,一般指以中国汉族劳动人民创造的传统医学为主的医学,所以也称为汉医……中医,即相对西医而言。在西方医学没有流入中国以前,中医基本不叫中医这个名字,而是有独特且内涵丰富的称谓……治疗法有砭石、针刺、汤药、艾炙、导引、布气、祝由等。自古以来不有医道相通的说法。”

这个解释一开口就说错了,因为中医不是“劳动人民创造”的,是中国古代社会最顶层的*帝及其国师岐伯们创造的,他们以问答的形式写了《*帝内经》这本书,系统地阐述了天人关系、人体生理、病理、诊断、治疗及养生、预防疾病等医学的理论。后来的医书都是以此为基础所作的补充和完善,所以过去也将这门医学称之为岐*之术,或岐*之道。可以说没有《*帝内经》就没有中医。所以,中医不是劳动人民创造的,不是一门简单的经验之学,它的理论及方法都是很宏大,很完善的。

中医不仅是*帝等贵族们所创造的,也是由贵族所掌握的,所以古人才将医生称为大夫。大夫在古代可不是专门为人看病的医生,而是级别相当高的官员啊。周朝时相当于现在的部级,后来分为上中下等后,下大夫也相当于现在的厅局级了。过去有“刑不上大夫”的说法,犯了法都没事的,可见其级别有多高,他们说的话就是法律。之所以有此特权,也是因为他们掌握着法律,懂法,也大多不会犯法。所以才有了医相同源之说。医生与宰相的学问是差不多的,一个师傅教的。宰相位置太少,只能找一个运气好的来为国家看病,其他的人就当宰相的助手,随便当医生,为个人看病。所以唐朝孙思邈在《千金要方候诊》中说:

“上医医国,中医医人,下医医病。”

医国的就是宰相、官员,医人的就是老师,混得最差的才去给别人看病。

由此,我们知道了中国古代的医生不仅仅是可以医治个人身体的病(医病),也是可以培育人成长(医人),并治理国家(医国)的。这就是为什么《*帝内经》中讲着讲着就讲到治国理论上去的原因,先秦医书大多如此。比如《*帝内经灵枢》中说:

*帝说:“我读过关于九针的九篇论述,并亲自验证了它的规律,也大至领会了其中的道理。九针从第一针开始,到第九针终止,都隐藏了许多深刻的道理,我还没能真正掌握它的要要领。九针的道理,精微宏大,高深玄妙,应用无穷。我知道它符合天道、人事及四时的变化,想把这复杂如牛毛的论述归纳成一个纲要,不知是否可以?”

岐伯说:“你问得真是好啊!不但针刺的道理如此,领袖者治理国家的道理也是一样。”

*帝说:“我是想听针刺的道理,不是问治国的理论呢。”

岐伯说:“领导者治理国家时,当然得有一个总的纲领。如果没有一个总的纲领,怎么可以将轻、重、缓、急的各种事务统一到一起来呢?”

看见没有,岐伯这个国师在教医术时,同时也在教治国的方法。

或者说,古代的医书原本是和*帝的*汉课本、哲学课本合在一起的。是一部综合教材。以此而论,前面所说的“中医……一般指……传统医学。”的定义也不对。我们现在的中医主要是治疗人身体的毛病,而古代的医术是连人无知无识的病,国家体制的病都一起治的。

西医没有治人、治国的药方,只有治身的办法,所以中医不是传统的医术,充其量只能算是在传统的医术中摘取了治身的那一个部分的内容,而且还打了很大的折扣,是不完全的。因为传统中医中治身的部分至少包括如下内容:

“治疗法有砭石、针刺、汤药、艾炙、导引、布气、祝由等。”

我们现代的中医还剩下多少啊?

是不是只剩下“针刺、汤药(含成药)和艾炙”了?

“导引”一般算到体育中去了,医院中有中医推荐过八段锦,我们可以算一半,也只能算一半,因为平时看中医者有几个医生开这个方子。

还有砭石呢?

布气呢?

祝由呢?

七种方法正好去了一半,是不是打了很大的折扣?

不仅如此,现在的中医医生大多是从学院培养出来的,而院校以科学的名义,在中西医结合的要求下,所传授的内容也包含了很多西医的诊断及治疗方式,而且因为这种诊断方法更直观,更简单,更一目了然,更能被患者近接受,所以使得我们现在的中医长得越来越不象“中国传统医学”,而是越来越像西医了。

我没有任何否定院校教育的意思,只是在谈中医的现状。只是想说中医已经不中了。

其实,中医和西医不仅仅是民族的区别,也不仅仅地域的区别,更主要的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思维方法的区别。

中医是宏观思维,而西医是微观思维。

中医注重于“生命”,而西医注重于“身体”。

当中医也越来越学会微观思维,并越来越注重于身体的时候,中医还有生命吗?

今天就写这么多,先辨名。只有把名辩清楚了,我们才好往下讲。

有时间的话,我们再讲“中医与西医的特征及区别”、“良医与庸医”、“神医与游医”。

苕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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